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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当和鹿(此去经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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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0-6 18:24:2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
  
  这是改写别人的一个故事,亚当和鹿是一种象征,也是一段岁月的感怀。
  当时光飘然远去,曾经的伤害已经变成岁月陈迹,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人生的留难,那本是一场水月镜花的痴念,岁月随风而去,山月不知心里事,往事何必重提。
  我们总是能从别人的故事里,看到自己,看到那些曾经走过的路。知道这个故事后就再也忘不了,所以就把它用我自己的方式写了出来,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感慨和经历。有朋友说没有追看的欲望,也看不出前三章的联系。这篇本不是以情节取胜的文字,它有它的小情调,小怀旧和我自己的用心;至于联系,因为只出现了个开头,如果立马现出全貌,不就如园林里进门就一览无余了吗?
  虽然并不抱多大希望,还是希望有人能够喜欢,我对亚当和鹿抱有特殊的感情,希望大家能够喜欢。
  1
  十年,弹指一挥,还有什么忘不了。
  越是以为都已经离我远去了,往事越是鲜明的呈现在那里。
  我还是忘不了啊!
  飞机降落的一瞬间,我对自己说。
  舷窗外,闪烁的灯火,是多少年来我日夜渴望的不曾拥我入怀的温暖,那千门万户的灯火下,没有一个人在等我。而你呢,你在哪呢,这两年过得好么,我好想你,也就仅止于此了,还能说什么呢,就是这些话我也不敢对你说。
  夜雨飘洒,我竟然都不知道,愈发觉得那些遥远的灯光变成了菱形的光斑,在我眼前,迷离了我的过往和现在。
  深夜,我谁也不打算惊动,明天早晨再回家,还有几个小时。
  父母年纪大了,倒是越来越,谁也离不开谁了,不像那时候了,恨不得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,彼此恨的深刻。那时候我还小,不太懂得他们的事,也觉得既然两个人在一起是彼此折磨,那还是离婚算了。但是,其实他们还是彼此相爱的,有时候就是因为爱的深沉,才更加恨得彻骨。前一阵子,老两口还去了一趟海南,我妈还说,年纪大了,不愿意动了,要不是不放心你爸这老东西,我才不去呢。
  这平平淡淡的幸福,对我来说,简直就是奢望。我多么羡慕他们可以老来相伴啊。
  推着行李过了出港口,直奔大厅。出乎意料的,我竟然看到了稀稀疏疏的人群里,思齐在向我挥手。
  你怎么来了,不是说好不要接机的么。
  你好不容易回来,我怎么能不来接呢。
  我苦笑,你小子也这么矫情了。我谁也不想告诉,就是不想你们来接。
  别说了,先上车吧。哥,你累了吧,先去我那吧。思齐揽着我的肩膀说。
  而此刻我还不知道,接下来等着我是什么。命运残酷的罗网无声的把我编织其中,时间在同一时刻漏跳了一拍,我还不知道,还隐隐觉得我离你近了,终于可以见到你了,兴冲冲的直奔那座生我养我的城市,直奔那些灯火通明的街衢。
  2
  窗外是什么,还在下雨么!?
  我在哪呢,我在哪呢。回来,回来。把我的年少青春,把我这么多年的思念都还给我。
  我还有意识,我知道自己在干嘛。可是我这是在干嘛呢!
  “郁鹿、郁鹿”,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叫喊,可是它是从哪里发出的呢,我的嘴角开阖,完全没有一点声音啊,你去哪里了,这是哪里,我好害怕,好黑啊,你去哪里了,快回来了啊。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,慢慢的眼神不聚焦了,慢慢的收回伸向天花板的手,好黑……
  3
  我已经受到了惩罚,这么些年,每一次夜晚我从梦中惊醒,心里满满的全是你。我不止一次喊着你的名字,在夜里痛苦的梦靥中挣扎,我恨自己。
  是我主动打给夏天的,她本来是两天后的班机,回来和我结婚。我告诉她不用回来了,我们分手吧,再没有一句话,不管她怎么呼喊,我都说不出一句话了。
  我太累了,当我把同样的话告诉我爸妈的时候,他们一样错愕震惊,一脸茫然。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,我妈看着我说,夏天怎么了,出国后变心了。
  没怎么。
  那为什么?
  为什么?我问自己,为什么?
  喜帖都印好了,你怎么了,儿子,婚姻可不是儿戏。
  全是噪点,我的世界四周,包围我的全都是噪点,嗡嗡作响的噪点,为什么?为什么?
  为什么?
  4
  那时候,窗外阳光明亮,丁香花开的正好,蜜蜂嘤嘤咛咛的飞旋,我一如既往上课走神,盯着学校操场上上体育课的那些低年级生,那时候我高二。
  真没想到,我有一天会把这一切讲给别人听。
  你可知道在最贴近我心脏的地方,还藏着你的剪影。我一辈子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你的秘密,也是我最大的秘密。
  我慢慢的讲,尽量平静自己,可是止不住流泪,一边讲一边流泪,泪从眼里流进嘴里,从嘴里流进心里,流成一条河,往事波涛涌起。
  是高二,我不会记错。
  那时候他坐在教室左数第一排第一张桌。他是班长。
  他的眉目清晰明朗,漆黑的眉眼,更显得他脸庞白净,有时候说话还会脸红,带着微微的羞涩。那时候他就已经是秀拔出众的了,远远的一群人中,你第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夏天里,他穿着白色衬衫,穿行在教室和操场之间,抱着作业从丁香花丛中走过,你会有种错觉,那些丁香像漫天樱花一样,落漫了他的肩头,他轻轻抖落那些花瓣,有时候还会笑笑,捡起一片丁香把它夹在自己的书本里。
  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,叫“郁鹿”。很多人都问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,他好像是说,是他妈妈给他取得,因为他妈妈怀孕的时候做过一个梦,梦见一头雄壮健美的雄鹿,踏着山间小溪,一路扬踢奔跑,直跑进她的梦里。便有了他。
  5
  我们第一次见面,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,班主任老师让大家自我介绍,我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看着他站立着的背影,有点单薄,白色衬衫领口处露出一段藕白的颈项,有点忧郁的感觉。他说,我叫郁鹿。
  我们学校是市重点。他学习一向很好,虽然平常不怎么说话,有点内向,而且有时候和人说话还会微微脸红,可是依旧很招人喜欢。说话时也斯文有礼,有时候浅浅一笑,露出雪白的牙齿。暖暖的笑容,像是多少年后回忆中年轻时候的心事,温柔熨贴。
  很多女孩子打他的主意,假借问问题去接近他,还老是给他传纸条。他都是淡淡的,好像没看见那些外表害羞的女孩子们大胆的纸条一样。
  我却不一样,我之所以能进这所重点高中,完全是靠我爸给学校捐钱,当然他也不缺这几个钱,花在我身上,总比花在别的女人身上好,我妈这么说。我逃学、打架、惹是生非出了名的,从小就是孩子王,身边聚集了一批小兄弟,整天吆五喝六的,我爸妈没时间管我,老师也拿我没辙,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  因为这样,也因为我家里有钱,所以学校的同学都很怕我,我整天陶醉在这种“敬畏”里,当然畏的成分比较多。真的以为自己是老大,没人敢惹。
  小时候,开运动会的时候,主持人每次都会这么开头:“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转眼间又到了……”。当时觉得怎么这么土,能不能换几句新的,还跟身边的刘东东说,妈的,年年都是这么几句,我要是当校长了,就换了这个写稿子的。
  可是,真的是时光荏苒,转眼间物是人非。
  现在终于明白老师讲的成语白驹过隙是个什么感觉了。时间像重物撞击胸口一样,打的你没等反应过来,已然不辨东西了。
  我其实一开始就对郁鹿有好感,只是有些时候看不惯他,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别的。我不知道男孩子会不会因为别的男孩子比自己好看,比自己优秀就嫉妒;还是因为有许多女孩子给他传纸条。我想其实都不是。
  明明是个男孩子,偏偏取名叫什么郁鹿,真郁闷。而且他特别干净,干净的过分,身边的衣物都是井井有条的收好,课本一本本包好白色的封皮,放在书桌里排好。我上课从来都找不到书,书桌乱的一塌糊涂,而且几乎没有不走神的时候。他特别喜欢白色的衣服,而且从来看不出有一点脏的痕迹,领口、袖口,甚至袜口,都是白的,偶尔,他也会和别男同学去玩一会篮球,打完球之后,别的男孩都灰头土脸的像“泥猴”似的,他还是那么干净,汗水顺着他运动过后粉红的脸颊流下来,流到领口,没有一丝尘土浸染过的痕迹。
  有时候想想自己当时还是太傻了,其实讨厌一个人,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,但是我越讨厌他,越是一天到晚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。他学习好,老师偏爱他。又是个斯文小帅哥,同学们都喜欢他。和我不同,同学对我都只是怕,就算是身边的几个小兄弟,对我的态度,也是怕我的成分居多。
  课上,老师总是叫他回答问题,他站在明亮的阳光里,空气中浮动着尘埃,侧脸金色的细密绒毛,被阳光带上一层金色的光泽,闪闪发亮。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注视着这一幕,默默发呆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越看见这样的他,越觉得他碍眼,一个大男人,搞的和花蝴蝶似的,还那么爱干净,大老爷们干净个屁啊!一点不像个爷们!
  你想不注意他都不行,不知道那个花痴,在丁香丛旁边的栅栏上明晃晃的写着:“我爱郁鹿”。不知道为什么,看见这种在高中司空见惯的涂鸦,我气愤难平,一边狠狠骂了句,谁这么贱啊,一边踢了郑耀勇一脚,郑耀勇一脸茫然,老大,你这是干嘛啊,一旁的刘东东拉了他一下。郑耀勇也不说话了。
  6
  那时候我自己住在爷爷的老房子里,独门独院的一栋小楼。
  我爸妈根本没时间管我,我也乐得逍遥自在,回到家也是看着他们唇枪舌战,火星四溅,高潮迭起,一步一步把自己和对方逼入绝境。我管不了也懒的管。家有的时候真的是个你最不想触碰的地方。爷爷去世后,我就自己住在这里。
  我自己住,房子又大,我的一帮小兄弟就常来我这,混的晚了就睡在这,我经常拿钱让他们买菜回来解决晚饭。他们家里条件都一般,我有时候也给他们一点钱。 所以他们就经常来我这喝酒,打牌,玩游戏,有时候看看“毛片”。
  现在都叫AV了,我们上高中那会都是看的碟片,专业术语叫“毛片”。高中的男孩子正是朦朦胧胧的时候,又没有正常的渠道发泄,看“毛片”就成了一种交流和宣泄方式。我这又方便,他们就经常拿一些片子来看。看得多了,对所谓的什么专用语、技巧什么的熟的不得了,但是我们都没真做过,所以也就是嘴上说说,过过嘴瘾而已。
  不过有的时候看的太亢奋了,郑耀勇甚至想去召妓,我们虽然嘴上说的热闹,但是不会真的去做,我们能打架至少说明我们有力气,可是真去召妓就真是下流了,何况还是高中生,也不敢真的去。
  他们都很听我的, 几乎是对我言听计从,人前人后“老大、原哥”的叫我,让我觉得自己很有面子,我们都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,但也不是真的“在道上混的”。所以,其实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,就是逃学、打架什么的,还尽量不让老师抓着。
  再回到这栋充满了回忆的老房子的时候,前事依稀,还记得我们少年时候的童稚模样,喝酒,玩牌,自以为潇洒不羁、放浪形骸。只是再也不是那时候的心境了。
  许久没人住了,前院后院彻底荒废了,荒草有半人高,以前爷爷在的时候,种了很多蔬菜瓜果,牵牛花架上一串串花骨朵,在晨露熹微的早上开出绯红、亮紫、黄白的话朵,带刺的小黄瓜上染了一层白霜,大冬瓜有半米长,千头菊到了秋天的时候千头万簇,占据了后院枣树周围所有领域,爷爷说,千头菊会跑,跑到哪就长到哪!我还真信了,每每到枣树下盯着千头菊,怕它跑了。那是我人生中最美的一段时光了。
  结果现在所有人事都跑了,都离我而去,我谁也没盯住。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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